乙铭文赏析“寒夜最宜当酒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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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:此文说清.嘉庆二十年(1815年),这是陈鸿寿(曼生)在溧阳为官(县令)的最后一年。而郭若愚在本期中另文“制壶名家朱石梅的生平”一文中说“陈曼生……,嘉庆二十一年丙子(1816年),他作宰溧阳……”略有出入,请读者再加考证。
清.嘉庆二十年(1815年),这年夏天,他在一具名曰“漱石壶”的壶底撰刻了“寒夜最宜当酒,乙亥夏日,曼生”十二字铭文。这是曼生壶中少见的“壶底铭”。
漱石壶,壶名“漱石”,语出《晋书.孙楚传》。孙楚,字子荆,晋代太原中都(今山西平遥西南)人,才气过人,辞藻卓绝,豪爽狂放,性情骄傲,在乡里声誉不高。
据《晋书。孙楚传》载:楚少时欲隐居,谓济曰:“当欲枕石漱流”。误云“漱石枕流”。济曰:“流非可枕,石非可漱。”楚曰:“所以枕流,欲洗其耳;所以漱石,欲利其齿”。楚少所推服,惟雅敬济。当初,孙楚与同郡的王济(晋武帝时官至侍中,太仆,有才气)是好友。孙楚在青年时代曾经想隐居,对王济说:“我想漱石枕流”。他本想说“枕石漱流”,不想误说成“漱石枕流”了。王济嘲笑说“流不是可以枕的,石不是可以漱的”。孙楚狡辩说:“我之所以说枕流,是如同古代高士许由那样,用流水清洗自己的耳朵,洗掉人间的烦恼;我之所以说漱石,是想磨砺我的牙齿”。孙楚很少佩服谁,只是十分敬重王济。
“漱石枕流”就源于这个故事,人们用它形容隐居生活。壶以“漱石”命其名,当有隐逸之意,意指是隐逸之士把玩之物。铭文作者用“漱石壶”而撰“寒夜最宜当酒”壶铭,切茶、切壶,表现了“以茶代酒”的儒雅之风和隐逸之士的悠闲生活。
“寒夜最宜当酒”。是什么能在寒冷的夜晚可以当酒呢?不言而喻,是“漱石壶”中的茶。铭文中虽无一个“茶”字,然而铭文却与壶及壶中之茶浑然一体,是一则切茶、切壶之妙铭。作者的奇巧构思令人赞叹。
“寒夜最宜当酒”,语出宋代诗人杜来的《寒夜》诗。诗云:
寒夜客来茶当酒,竹炉汤沸火初红。
寻常一样窗前月,才有梅花便不同。
短短四句诗,把“以茶当酒”的雅趣描绘得淋漓尽致,余味无穷。你看:寒冷的夜晚来了客人,我以茶当酒,竹炉上茶水在沸腾,通红的火苗在跳动,大家围坐在炉旁,虽然没有美酒佳肴,但在寒夜中一杯香茗在手,饱啜醇香的热茶,真乃是无比高雅的享受。
“以茶当酒”始於三国时孙皓。千百年来,“以茶当酒”为人们广为应用。因为酒能驱寒,热茶能取暖,当寒冷的夜晚,若无酒可饮时,茶是最宜的代替品,特别是文人雅士更视此为雅趣之事了。
素善书画诗文篆刻的曼生公,在溧阳为官的最后一年为“漱石壶”撰刻这一壶铭,是否想在他卸位之后,去过那种隐逸之士的悠闲生活,至少他很向往这种生活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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