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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镶嵌重裹不相宜》读后-郭若愚

文章内容:


《江苏陶艺》2006年1期刊出山谷先生所撰《镶嵌重裹不相宜》一文,他说:“端起锡包紫砂壶,手腕不觉一沉,偌许沉重的分量,立刻淡化了的雅玩心境。”“手摩玉把的紫砂壶,一股冰凉之气漫上手泽,也顷刻消解了温馨的恬淡的情怀。”“当紫砂壶因为某种装饰审美的异化而裹上金属的外衣,实际上就回到了‘壶黜银锡’之前的状况,这自然是审美功能的倒退。”“用金属包裹,用玉石镶嵌,都会影响紫砂壶材质优越性的发挥。”我十分同意山谷先生的论说,我和山谷先生都有同感。我认为用锡包裹,用玉石镶嵌,对紫砂壶无疑是一种破坏。但事物的发展,都有它的历史根源,这个问题,我想在此陈述一下:
用锡包裹紫砂制成茶壶,这是清代中后期朱坚(石梅)创造的:朱坚(1790-?)字石梅,山阴人,工鉴赏,多巧思,创制砂胎锡壶,为世所重。著有《壶史》壹卷。嘉道以来名士题咏殆遍。《墨林今话》:“朱石梅坚,山阴人,工鉴赏,多巧思,砂胎锡壶,是其创制。”《欧钵罗室书画过目考》卷三:“朱坚字石梅,浙江山阴人。工鉴赏,画梅创制锡壶,砂裹。精镌刻,堪继诸家砂壶之美。”
朱石梅制造包锡(并称夹锡)砂壶的同时,亦制造过较多的锡壶(没有砂胎的),台北宋绪康先生收藏朱坚壶甚多。他藏的没有砂胎的锡壶有:
一、朱坚锡制盘石石瓢壶
此壶锡制,高七公分,壶侧一面画石,款“癸末春 (梅)道又制”隶书。另一侧刻铭:“石可袖,亦可漱,云生满瓢燕者寿。”印:“老某(梅)”隶书。壶内底有石某(梅)作”篆书。癸未为清道光三年(1823)朱坚年三十四岁。
二、朱坚锡制匏瓜壶
此壶锡制,高11.6公分,红木镶   ,银丝嵌“绿荫舫,石某(梅)”制六字,玉流,绿玉盖的,壶侧上半部刻“小有壶天”隶书,款“红梨生”楷书。下半部刻“陨星也岂匏瓜也哉。”款“石某(梅)”楷书。另一侧刻“香清味美色堪夸。”楷书。
我又见一个朱坚锡制椎形壶(见附图):
此壶高10.5公分,锡制。白玉流,镶翡翠  ,绿玉壶的。壶底为飞鸿延年瓦当图形。壶内底有“品泉”两楷书,知其为茶壶而非酒壶。壶侧刻梅花垂枝,题:“得梅之清,蓄泉如醴,两腋生风,快如饮醍,芳泉先生鹤道人。”另一侧刻:“底则瓦,形则椎,铸以为壶乐延年,宜试人间第二泉,石   (梅)”隶书。按张又新《煎茶小记》称校水与之茶宜者凡七等:“扬子江南零水第一,无锡惠山寺石水第二,苏州虎丘寺石水第三,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四,杨州大明寺水第五,吴淞江水第六,淮水最下第七。”苏轼惠山谒钱道人烹小龙团登绝顶望太湖句:“独携天上小团月,来试人间第二泉。”即是指惠山寺的第二泉,於此可见在清代中后期,朱坚制造砂胎包锡壶和锡壶同时存在。
我国明清时期,紫砂茶壶与锡壶在民间同时使用。张岱《陶庵梦忆》:“宜兴罐以龚春为上,时大彬次之,陈用卿又次之;锡注以黄元吉为上,归懋德次之。夫砂罐、砂也;锡注、锡也。器方脱手而一罐一注价五、六金则是砂与锡之价。其轻重正相等焉,岂非怪事。然一砂罐一锡注,直跻之商彝周鼎之列而毫无惭色,则是其品地也。”李斗《扬州画舫录》:“近时则归复所制锡壶为贵。”王士桢《居易录》:“锡器称赵良璧,好事家争购之。然其器实精良,非他工所及,其得名不虚也。”
我在《江苏陶艺》2004年3月及2004年4月两期上介绍过两枚曼生锡壶。山谷先生说:“有人撰文说亲见过锡制曼生壶,高10公分,红木  ,白玉壶的,壶铭隶书:“注以丹泉,饮之延年。曼生铭。”壶底外为飞鸿延年瓦当纹饰,壶底内为篆书“曼公作壶永保用”。还有关于锡制“却月”形的记录,高9.6公分,镶红木  ,白玉壶的,壶前侧刻行书铭:“新月半规,清风七碗,恐招损而戒满。曼生铭。”山谷还说:“这样的包装与紫砂壶的情调相去十万八千里。且不说红木把和白玉壶的装饰是非,单是用锡包装,是锡壶还是砂壶?没有透气性,不能充分散发茶之色香味,何来饮之延年?陈曼生自己埋葬亲手打造的朴雅大方的风格,让人匪夷所思,因此我不太相信它们是曼生壶的原件,该是后人的画蛇添足。”
在这里山谷先生把这两把锡壶认为是紫砂包锡壶。其实它是锡壶,没有砂胎。杨彭年为曼生制造砂壶,他亦能制造锡壶。《阳羡砂壶图考》引《耕研田图片记》:“彭年并善刻竹,刻锡亦佳。”他为曼生制造几把锡壶,在当时并不稀奇。
曼生生于1768年,乾隆三十三年戊子,朱坚生于1790年,乾隆五十五年庚戌,曼生比朱坚大二十二岁,似乎可以说他们是同时代的人。所以朱坚可以制造锡壶,杨彭年为曼生亦可以制造锡壶。这是当时民间的日用品,同时存在。这两枚曼生锡壶并不是后人的画蛇添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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